鲜红,入目的全是鲜红。青华子不知自己身处何方,恍恍惚惚,迷迷茫茫。他不知过了多久,待眼前血红消失,看见的,便是四肢扭曲,瘫倒在地的刘建。
他微微一叹,转头冲搀扶着公孙月的荷华开口道:“抱歉,今天怕是不能带你见师傅了。”
荷华闻言摇了摇头,什么也没说——在外人面前,她很少开口。
“麻烦你了荷华。能不能帮我将公孙小姐送回府上?”
“不,我不回去……”
公孙月闻言猛地挣开荷华手臂,冲到青华子跟前,异常坚定的抬头望着他,脸上满是泪痕,“我不回去!”
见她这般模样,青华子摇了摇头,出声道:“好吧,不回去便不回去。”
他四下瞧了一眼,周围尽是惊恐不已的人,“刑狱司的人也该到了。”
话音未落,七八个官差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。
“何人竟敢当街行凶?当真是胆大包天!”
“是我。”
青华子闻声,走上前,开口道。
“大胆!行凶后还敢如此嚣狂,来啊,把他给我绑起来!”
“是!”
几个差役应了一声,拿着锁链,上前将青华子绑了。荷华见此,刚要有所动作,但却被青华子摇头制止。
“回家等我。”
只留下这么一句话,青华子便被几个差役给带走了。
留在原地的差役长嗤笑一声,“走?哪个也别想走。你们是何人?”
啪,话音还未落下,一个黑色腰牌便砸在了他的脸上。
“大……”
那个胆字还未出口,他便猛地打了个哆嗦。他惊恐的盯着地上的黑色腰牌,声音止不住的颤抖:“影,影,影密卫!”
荷华一言不发,只是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。
只见那差役长扑通一声,跪了下去,从地上拾起腰牌,举过头顶,“大,大人,小的有眼无珠,大人恕罪啊!”
荷华冷冷的从他手上取回腰牌,开口道:“躺在地上的那个,身份好像不简单。你们带走的那个,身份更不简单。你若聪明,应该知道怎么做!”
那差役长闻言惊恐更甚,他小心的回过头,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刘建。
轰,犹如天雷炸响,差役长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惊恐,极为狼狈的趴在了地上。
“小公爷!”
犹如死了亲爹似的,差役长飞扑到刘建跟前,手指颤颤巍巍的探了探他的鼻息。
“有气,还有气!”差役长顿时身体一松,随后放声大喊:“来人,来人呐!送医,快快送医……”
公孙月看着差役们带刘建离去的背影,心中满是担忧。她走到荷华跟前,迟疑,但却坚定的开口道:“荷,荷华姑娘。你能不能救救他。”
荷华闻言一愣,但转瞬她便明白了过来,摇摇头:“他不用我救。以他的身份,不管那个叫刘建的是死是活,都不会有太大问题。不过是受罚的轻或重罢了。”
“可是,刘建是胶东王最疼爱的儿子,皇后娘娘怕是保不了他!”
“皇后娘娘?”荷华闻言一愣,瞧了公孙月一眼,“此事与皇后娘娘何干?”
公孙月也愣住了,只见她疑惑的看着荷华,“你,你不知道?”
“我知道什么?”
“皇后娘娘,就是他的姨母啊!”
荷华闻言恍然大悟,开口道:“那便更没问题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公孙月听了荷华的话,很是不解。没问题?怎会没问题,他将胶东王的爱子,打成那个模样……
“好了。我们去刑狱司看看他吧,到时你便明白了。”
“好……”公孙月应了一声,满心担忧的跟着荷华,向刑狱司的方向走去。
……
“堂下何人,见本官为何不跪!”
孙丹阳猛地一拍桌子,大吼出声。
青华子闻言,朗声回问:“敢问大人品秩。”
“大胆,本官品秩如何,与你何干。来呀,将这个狂徒拉下去,打断双腿!”
青华子闻言,眼中寒光一闪,右脚重重一踏,只听嘭的一声,几个上前拉他的差役,便被震飞了出去,地面留下个尺深的大洞。
“大,大胆……”孙丹阳见此,先是心中一跳,随即恼怒不已:“你不仅当街行凶,如今竟还敢毁坏公堂,打伤官差,真真是不为人子,其罪当诛!来人呐,将他拖出去,斩了!”
青华子闻言瞳孔一缩,旋即大笑出声,“好,好一个不当人子,好一个其罪当诛!”
“张汤,这便是你手下的官吏吗?”
声动九霄,石破天惊,半个长安,都能听见青华子最后一句大喊。
嘎嘣一声脆响,青华子挣开手脚的铁链,走到了孙丹阳跟前,血红的双目,死死盯着他的脸,“我倒是想知道,打伤刑狱司的廷尉史大人,是个什么罪名!”
啪,一声脆响,孙大人满口的牙,一个不少,全都顺着鲜血喷了出去。
“霍去病,你,你……”
公孙月突然冲进了正堂。她看着眼前这一幕,惊的说不出话来。
“荷华,你怎将她带来了?”青华子看着公孙月身后的黑衣女子,语气略有不满。
荷华闻言,撇了他一眼,也不说话。
就在这时,一行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,急匆匆的闯了进来。
“何人……”中年男子话刚说道一半,便看见了站在正堂的青华子,他心中一突,连忙躬身行礼,“见过侯爷!”
“嗯。”青华子应了一声,语气很是冷淡,“张大人,平日里你们刑狱司办案,便是可以不经审理,随意砍人脑袋的吗?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