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荷华,你去一趟边关,替为师杀了紫枫。”
李昭寺微眯着双眼,语气森然。
“可是,师傅,我去了,你偷喝酒怎么办?”
穿着黑衣,眉目如画的荷华,听了这话,有些为难,下意识的皱起了眉。
李昭寺闻言呼吸一滞,怒意瞬间就散了大半。他看着一脸认真的徒弟,很是无奈。
“不会的,放心去吧,正好借此机会,验证一下你如今的修为。”
“好吧。”荷华应了一声,顺口问道,“可是师傅,为什么要杀了?”
“为什么?”李昭寺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“因为他该死!这次便宜了他,若不是为师实在脱不开身,定要叫他生死两难!”
“我何时动身?”荷华再次开口,虽是疑问,但却无比坚定。
在她看来,既然师傅说该死,那就一定该死,哪怕不该死,也得死,因为师傅是这世间待自己最好的人。
“现在。”李昭寺雷厉风行,毫无迟疑,冲跪在一旁的小六吩咐道:“去备马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小六应了一声,匆匆离开房间。
“荷华,此去边关,虽算不上危险重重,却也差不了太多,务必小心行事。”计算好一切后,李昭寺坐了下来,眉宇间满是疲惫。
“我知道了,师傅。”荷华点头,转身便要离去。
“还有,此去,你要小心一个双目血红的年轻人,他,很危险。”看着徒弟的背影,李昭寺突然有些不放心,出声叮嘱。此刻的他,像极了一个子女远行前的老人。
荷华脚步一顿,声音突然有些沙哑,“我知道了,师傅。”
语罢,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。
到了外面,一滴滴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,止不住的往下掉。她不是傻子,怎会什么都看不出来?最后回头望一眼身后,她快步跑了出去。
待她彻底离开后,李昭寺从屋子里缓缓走了出来。他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,淡淡的说了句:“又是一个人啦……”
噗,话音还未落,一大口黑色鲜血,便被吐了出来。
小院里,明月下,灯火如故人不复。他算不得英雄,却已然末路。
……
翌日,霍去病收到了一封信,内容只有十六个字:
“试探可休,我心如旧。望君烦忧,小徒年幼。”
“如何?”一旁,冷无情见霍去病看完信后,便沉默不语,忍不住出声问道。
“很好。”霍去病应了一声,而后,很是郑重的将信折好,收进怀中,“只是有些疑惑。”
“什么疑惑?”
霍去病摇摇头,没说什么。可就在此时,他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个“谣言”……
片刻后,他叹了口气,血红的双眼有些凝重。若果真如他所想,那李昭寺这封信,哪里是什么答复?分明就是托孤!世人皆言其残忍酷烈,怕是有些偏颇……
此时此刻,霍去病真的很想知道,究竟是什么样的人,居然能让李昭寺心甘情愿,对他一个毛头小子低头,甚至恳求!
“派出去几个人,往长安的方向接一下,有人会来。”
“谁?”
“李昭寺的徒弟。”
“噢?那我倒想见见。”
霍去病抬头向东,望了一眼长安,轻声道:“我也想见见,看看他,配不配!”
……
————
“将军,那些人怎么还不到?”
正午,阳光明媚,李广和霍去病一行人站在军营外,静静等待着。
这一行人不多,约莫只有百个,但你若细细打量一番,便会发现,这百人,全部都是军官将领。就连其中品秩最低的,都是一个千夫长,而且还是一个战功卓越的千夫长。
“莫要多言,等着便是。”李广摇了摇头,显得很有耐心。
见此,纵然心里不舒服,众人也还是忍了下来,憋着火气,继续等待。
可这一等,便又是半个时辰。
“来了来了。”有人突然出声,用手指向天空,众人抬头一望,只见:浩浩荡兮风追云,霞光起兮不见君,遮天蔽日摄神魂,百尺楼船震人心!
“劳诸位久候,长春子深感惶恐!”
高声致歉,宛若云中仙。声未尽闻,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,慢悠悠从船上飞了下来。
可就在此时,一道冲天的剑气,蓦然拔地而起,吓得那老者一哆嗦,紧忙祭出一面圆镜,放出毫光万千,挡在了身前。
铿,一声脆响,圆镜抵住了剑气,但却也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,裂成两半,看得长春子老脸一阵抽搐。
“老头,你千万别误会,小爷可不是来接你的。想当初你对小爷百般刁难,如今小爷只还你一剑,可还算厚道?”
长春子面露苦笑,出声服软,“霍小友自是厚道的。”
待落到地上,见了霍去病血红的双目,他不禁皱了皱眉头:“小友的双眼……”
还没等他说完,霍去病便冷哼了一声,意思表达的很是清楚——与你何干?
这一幕,看的众人目瞪口呆,你瞧瞧我,我看看你,场面十分诡异。
“霍将军年少,老先生勿怪。”李广责怪的撇了霍去病一眼,打起了圆场。
“不妨事,不妨事。”长春子连连摆手。
在这之后,一个又一个身影从天上飞了下来,细细数去,足有千人。
见人到齐,长春子一挥衣袖,收起了巨船。
“诸位远道而来,甚是辛劳,营中已备好酒菜,还请入内赴宴。”
————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