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的钱管事脸色也冷了下来:“你待怎地?实话与你说,不仅那批货烧了,便是货物放在这里的保管费你们也得给!”
萧威气红了脸:“烧了我的货还要我赔钱,你们这是贼窝!走,我们见官去,我就不信讨不回一个公道!欺人太甚!”
他在悦城有几分脸面,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冤屈过,张先生是政府要员,不给他面子他忍了,这样一个仓库管理的,凭什么对他嚣张?
钱管事倒也爽快,手一挥:“兄弟们,走,我们跟萧四少去见官。”
特地被林老太太派来协助萧威的庄管事忙扯住萧威,对管事一顿赔笑道歉,说萧威不懂事,好话说了一大堆,又把欠款交了,才让钱管事不计较。
萧威被扯着走,气得浑身颤抖,一把甩开庄管事:“庄管事,你这是怎么回事?你疯了吗?明明是他们做错了,凭什么要我们给钱?”
庄管事叹气:“四少爷,你忘了大少爷是怎么惹上叶家,又被厅长催着还十万大洋的吗?就是因为得罪了地头蛇啊!那个钱管事是防城地头蛇,又管着货,肯定有关系。闹大了,他坑害你,你怎么办?”
萧威的气焰马上下去了,可嘴上还是不服气,道:“未必就会那样。”之后却不再说找钱管事算账之类的话,而是为难,“这事办砸了,可怎么办?回头祖母会不会生气?”
庄管事看了萧威一眼:“四少爷,现在不是老太太会不会生气的问题,而是铺子能不能经营得下去的问题。布匹需要重新进货,还是大少新尝试的洋布,就那么些,要买并不容易,再加上运输,只怕第二批还没到,我们铺子里就没货了。”
萧家的铺子生意本来就不好了,再有这样的波折,以后怎么办?
萧威不以为然:“那我们就继续卖国内的棉布好了,不一定要买洋布。”
庄管事叹气,也只能这么办了。
不过,铺子刚开始卖洋布,生意不错,就马上换回传统细布,只怕生意要大受影响了,这铺子原本收息不错,生意如果受影响,对萧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。
但雪上加霜也好过毫无进项,所以庄管事马上带萧威去订购细布。
由于生怕来不及,两人没有去供货商那里直接订购,而是通过二道贩子购买,只是二道贩子的价格比两人的心理价位高了很多。
萧威舍不得,庄管事没法子下决定,正当两人犹豫不决时,有个二道贩子悄悄找来,说如果他们订购的量够多,他可以给便宜些,原本0.08一尺的布,0.07就卖给他们了。
萧威不懂行价,马上看向庄管事。
庄管事也不是做这生意的,不过出来前特地了解过,听了在心里算了一下,铺面上的细布,一尺一般卖0.1元左右,0.07买入,也有赚头,可是算上运输之后,赚得就不多了,因此继续砍价。
那二道贩子马上变了脸色:“已经够便宜了,你们不买就算了。我干这一行也是要养家糊口的,总不能跑一趟,一分钱不赚吧?不说别的,则运输的成本就够高了。”说完转身就走。
庄管事没办法,连忙叫住这二道贩子。
二道贩子站住了,口气不怎么好:“我先说好,价格不能再低了。而且你们买的量也得够大,不然这生意我还是做不了。”
庄管事知道没有继续讨价还价的余地,再想到其他二道贩子一尺需要0.08,更贵,还不如这个,当下点点头同意了,开始商量购买的量。
听了二道贩子要求的最低数量,庄管事变了脸色。
这数量,等于萧家的铺子十年的量了!
不说他带的钱不够,就是够,买这么多风险也太大了啊,如今织布技术变化大,过两年原先的布就不吃香了。
二道贩子道:“这是我的底线了,大兄弟你如果实在吃不下,可以找别家。如果不是量大,我还不愿意便宜卖呢。”
萧威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,给庄管事使眼色,然后拍板:“买下来!”
又拖了庄管事到一边,低声说道:“多余的,我们用同样的价格卖给那些想要买布的商贩不就行了?如果时间充裕,还可以稍微涨价。”
他可看到了,很多小商贩懒得跑远了,都是找二道贩子买细布的。
到时他们以0.07的价格卖给其他小商贩,比0.08便宜,害怕卖不出去吗?
庄管事为难:“可是我们没这么多钱。这么着,先问问老太太。”
两人去给林老太太打电话,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,自然遭了林老太太一顿臭骂。
林老太太骂完,也无法可想,同意了这么操作,又说要锻炼萧威,让庄管事将铺子里需要的细布押运回来,萧威留下来将剩下的细布卖出去。
庄管事和萧威不敢不听林老太太的,挂了电话之后,马上去找仓库放这批细布。
第二日,两人拿到汇票,去跟二道贩子交易,买下了铺子十年所需的细布量。
当日,庄管事押运细布回悦城,萧威留下卖剩下的细布。
这里来买细布的小商贩不少,萧威的细布价格也的确比其他二道贩子的便宜,因此当日就有了生意,到了晚上,卖出了不少。
萧威大为高兴,特地打电话回去跟林老太太邀功,得了林老太太的夸赞,笑得合不拢嘴,挂了电话就出门喝酒找楼里的漂亮姑娘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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