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兵吓得像猫一样弓起身子。
一瞬间,他跳起来,本能的攥着拳头,要给这个家伙狠狠的来一下。但是阿列克谢哭了,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,在冬兵的拳头砸到他的漂亮脸蛋之前,他的眼泪就滑进了他的嘴唇里。
同样是出于本能,冬兵怔了一下,不自觉的松开了拳头。过了一会儿,他略显犹豫的用那只手碰了碰阿列克谢的肩膀,消瘦的、全是骨头的肩膀,仿佛他的力道稍微重一点,它就会碎成粉末。他怎么这样的瘦弱?冬兵还来不及想这个问题,就被手上传来的触觉刺痛了。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感觉,一股藏在灵魂深处的保护欲顺着血管流入了大脑。他一下子揽住那个金发的青年,把他护在自己的怀里,还紧张的往周围看了看。
几秒钟以后,他清醒过来,才意识到这里不是战场,相反,谢姆昌城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安全;阿廖沙不是战壕里的新兵,他一贯这样的瘦弱,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。
冬兵僵硬的松开两只胳膊,知道自己又做了错事,他像个小孩子那样垂着头,避开了机械学家的视线。
“My winter——”
阿列克谢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他捂着嘴,闷声的笑起来。这样的笑声跑进冬兵的耳朵里,他突然觉得屋子里热的奇怪,一点不像秋季的黄昏。
“你...你应该多吃点东西的,”冬兵的眼睛盯着地板,努力的忽视着自己脸上不正常的温度,“不能挑食。”
他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。他很少有类似的想法,但是现在它却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子里,冬兵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,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。
“你想打我的脑袋吗?就在刚才。”
冬兵无助的抬起眼睛,只看了阿列克谢一下,又飞快的扭过头。他不想承认那是自己的本能,该死的本能老是控制他,让他做出一些脱离大脑控制的事情。但他当时确实想这么干,就算那不是他主动去想的,他也那样做了。实际上,他早就习惯了听从本能行事,他不怎么常用到思考这个技能。
他重重的呼着气,不停的在想到底要怎么才能挽回自己搞砸的事情。他害怕阿廖沙会生气,无论谁被打都会生气,就算他没有真的打他,但是他已经做出了那个动作。而且他哭了,他一定是很难过才会哭的。冬兵第一次感到了害怕这种情绪,他害怕阿廖沙会生他的气,也害怕他会再哭起来。
为了避免自己害怕的事情出现,他咬着嘴唇,含糊不清的撒了一个谎:“...我,我不知道。”
阿列克谢笑了,他用笑声把冬兵的脸扭回来。然后他抓住了他的手指,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攥着。温热的手心把冬兵的手指捂得有些发麻,他的身体又绷紧了,先是看了看阿廖沙,再看看自己的手,抬起头看阿廖沙,继续低下去看自己的手。
这一连串的动作让阿列克谢根本止不住自己的笑意。
“听着,无论你想对我做什么,做什么都无所谓,”他瞧着冬兵,认真的说,“我不会还手的。这个承诺一直有效。”
和往常一样,总是抓不住重点的冬兵吞咽了一下,回答说:“...因为你打不过我?”
和往常一样,已经习惯了冬兵的奇思妙想的阿列克谢弯着嘴角,搂住了冬兵的后背。
“因为我爱你。”他说。
冬兵微微的张开的嘴巴,直愣愣的望着他。他知道这个词的含义,但是又不确定阿廖沙的意思是什么...他没什么值得别人爱的地方,他只是一把趁手的武器,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个字眼...不,也许有过,他记不清楚了。他的记忆碎的就像摔在地上的玻璃,但是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足够让他的心脏心跳加快,事实上,只要和阿廖沙在一起,他的心脏就很少有平稳的时候。
可这又相当奇怪。他已经把和他在一起的片段都忘光了,怎么会知道过去的事情?他卖力的想了一会儿,才小心翼翼的问:“...我们以前是恋人?”
阿列克谢叹了一口气。他低下头,让前额靠在冬兵的肩膀上。冬兵一动不敢动的任他靠着,他的脖颈被阿廖沙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,他本来挠一挠那块皮肤,结果抬起胳膊后,却像阿廖沙抱着他那样,也用手环住了他。
“我们是恋人,所以你把我记住了。”阿列克谢轻轻的说。
“那...我不会打你的。”
冬兵鼓起了腮帮。瘦弱的阿廖沙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他不仅不能打他,他还要保护他,不让别人欺负他。他觉得这是自己的义务,比起执行任务,他好像更喜欢守护一个人的感觉。
阿列克谢的右手挪到冬兵的脑后,一边柔和的抚摸着他的头发,一边又吻住了他的嘴唇。那个单薄,老是被主人咬破,也因为缺乏血液而颜色过浅的嘴唇,在唾液的湿润下有种罂粟般的性感。
这一次,冬兵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,他仔细的体会着亲热的快乐。慢慢慢慢的,他有些迷糊起来。他的舌头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了,它只顾着跟阿廖沙的舌尖缠绵,分享那些甜腻腻的气息。他觉得自己要吸不上气了,心脏跳得太快,供血也不足。...总之,他连眼睛也睁不开,睫毛一颤一颤的,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恋人,要不然就得滑落到地板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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