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太喜欢这个何总，大腹便便、说话油腔滑调，一听说石烬的岗位就立刻换了一副面孔。
而且他根本没在心里把我当回事，我太清楚了。
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跟组编剧而已，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冰激凌传媒的顶头老板来把我当做一个人物呢？
石烬和史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，我不停地冲他们挥手告别。
“放心吧，诶呀，你们两个！赶紧回去吧！”
想到他们这一个礼拜积压的工作，我就替他们觉得心烦。
“照顾好自己，绵绵。”
“对！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们……石烬说啊！”
史玖补充这一句的时候，看到石烬的眼神，慌忙改口。
看到他们上车离开，何总的胖手搭上了我的肩膀。我不着痕迹地把肩膀从他胳膊下面抽走，他又不死心地再次搭上来。
“走，绵绵，带你熟悉一下基地。”
“何总，您叫我许绵就可以了。”
“绵绵，以前我老何没发现你这块宝藏啊，是我的问题，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！别跟老何计较，行不行？这个两位史总那边……”
“明白，会帮您说好话的。也不会给何总您添麻烦的，您尽管放心。”
我看到了平时带我的燕子姐，正在一个帐篷前面向我挥手，便想赶紧结束和何总的对话。
“绵绵呐，看不出来啊，你小小年纪，这么有本事呢？”
“何总，此话怎讲？”
“这两个史总，都围着你转呐！你这个小姑娘，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呢？让我不禁也想好好了解一下你了~”
靠！
这种语气！这种上下打量的眼神！
我想到了那天学生会学姐骗我去到的鸿门宴。学校的那几个老男人也带着这样的表情。
此时此刻，好希望石烬在我身边啊，他一定会好好地教训这个老男人，让他这辈子都不敢造次！
但是我不能有这样的想法，我不能依赖石烬，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。如果我现在告诉他这件事的话，他一定会立刻掉头回来，然后把我接回北京去。
我在这场石烬创造给我的幻境里生存太久了，我应该醒过来，我不是依附于他存在的赠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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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许绵，起床了！”
在燕子姐来我房间叫我之前，我就已经早早收拾好了自己，等待着开机仪式。
“走，燕子姐！”
我压制住紧张，冲她挤出一个笑容。
第一次进剧组，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，于是出现在我面前的活，我都会抢着去做。帮忙收拾道具、安排群演、帮场记分发盒饭……
“许绵，别忙活了！过来吃饭！”
燕子姐叫走了正在分盒饭的我。
“许绵啊，你还小，姐姐和你说，在这种情况下，你就不用做这么多，做好你该做的事情，保证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，就是最大的加分了。”
“我明白燕子姐，举手之劳嘛，我就是看到了，就顺手帮一下。”
“但是你知道吗，就在上一场结束，你帮忙收拾道具的时候，其实你是应该去导演旁边讨论下一场戏的，导演关于台词改动上有些想法，找你来着，我替你顶上了。”
“啊？！对不起对不起，我没注意到，谢谢姐姐帮我打圆场！”
“不用谢我，这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，但是你要明白，你不能因为这些所谓的‘举手之劳’，耽误了自己的本职工作。”
“好的，我明白了，姐姐！放心吧！”
有了燕子姐的提醒，下午的我一直在拍摄区待着，没有再给自己找额外的活干。我紧盯着每一次开机和关机前后导演的反应，一旦他似乎在思考，我就凑上去看他是否有事情要吩咐我。
一天下来，导演面对我的脸色也没那么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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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，石烬！我跟你说，我今天学到了好多东西呢！”
拍摄结束已经凌晨了，我洗了个澡就在床上和石烬打起了视频。他也还没睡，正在办工桌前处理着文件。
“嗯，说来听听。”
但是他还是很耐心地回应着我。
“今天我本来好心想帮忙，但是一直带我的那个姐姐就……”
“咚咚。”
两声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话。
“绵绵，在呢吗？”
我努力分辨这个很熟悉的声音。
“怎么了？”
石烬听我这里安静下来了，他抬头看我。
“嘘。”
我对他比了个手势。
“有事找你！”
我听出来了！是那个何总！
这么晚了，他来干什么？
我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间门，凑到猫眼前，果然！是那个油腻男人的肥脸！
幸好我听石烬的话，早在一回来就把房门层层锁好了，背后还用椅子顶住了。我没有吭声，装作没在房间。
“开开门，我知道你在里面。”
“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？”
“你再不开门，我可要叫服务员用万能卡开你房门了啊~”
他在门口冲里面喊了半天，我躲在门后，大气都不敢喘。
我都能想到他想对我做什么了！
他一定是觉得，我和石烬、史玖的关系在这里摆着，如果他侵犯了我，并且录音录像，就能让石烬、史玖乖乖听命于他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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