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师,你是说你的老师?”天启顿时眼睛大亮。
“是啊,”陈舟说起老师,顿时也变得流畅起来,“对呀,就是家师!”
陈舟也是刚刚想起,自己是有这么一个老师来着。
这件事,当初他对张平夷也是说过的,也曾经提到过这位老先生,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改名字。
不过,天启也这么说,该不会是误会自己说的是张平夷吧?
“就是当初,给你起名的那个?”
天启话一出口,轮到陈舟惊讶了。
“这件事——陛下也知道,陛下,你调查微臣?”
陈舟话一出口,顿时知道有些莽撞。
天启倒是没有在意陈舟的质问,摆摆手道:“不要在意这些细节,回答朕的问题!”
好吧,你是皇上,你说了算!
陈舟其实也明白,作为每一个能够走到皇帝面前的臣子,特别是接触到密谍司的人,或者说,自己现在这么受看重,自然要经过一番身份的核查。
否则的话,皇帝这这位子岂不是太好坐了?
这皇位,绝不像想的那么简单,随便什么什么就可以了,这里面涉及到利益、权力,牵扯太大。
“你的老师,究竟是什么人?”
“这——家师算得上是一个世外高人,诸如这些格物致知之道,都是家师教给微臣的!”
“那快请来见朕呀,朕封他为国师。”
陈舟无语,就为个起重机,这连国师都放出来了,主要是弄出万吨水压机来,这还不一定封个什么,没准儿江山拱手奉送都有可能。
“陛下,家师云游天下,踪迹不定,就是我,也联系不到他呀!”
“那你怎么是知道在这个时候会有灾祸发生?”天启的脸色一冷。
“家师曾经告诉过我,说昔日掐指算过,若干年后大明会有此一劫!”
天启脸色一变,这是高人啊,掐指能断乾坤的高人!
“臣因为时日久长,几乎已经忘记了,前阵子忽然心血来潮,才想起来!”
“心血来潮?”
天启点头:“这说不定,是你的老师在提醒你啊,家师果然是高人!”
陈舟恨不得拍大腿叫好,古人就这点好,有啥事能脑补!
“所以微臣看到这日期,也就是这几天可能会有大事发生。”陈舟留了个心眼儿,这具体日期记不清,说得也需要含糊些,否则,天启就算不起疑心,也会对自己提高警惕。
“这就是你问朕有没有安全的地方的原因?你是说让朕躲起来,然后避过这场灾难?”
陈舟想了想,这个的确还是有些个问题,毕竟这一次,皇宫其实也在范围之内。
“陛下不想躲?”
天启目光闪动:“你可知道,那地方,可不是随随便便出入的!”
这话说的,意味深长啊,陈舟很快明白,这大概相当紧急避险,可是皇帝这级别的紧急避险,那也不能随便暴露,毕竟安全后勤都是大问题。
再说,到时候埋了怎么办?
最主要的,这次的危险主要就是来自底下,这所谓的安全,其实不怎么保险。
“这样吧,微臣先去一次司天监,有什么事情咱们回来再定!”
天启因为这位高人的出现,对陈舟的话信了有八成:“那你去吧,朕等你的消息。”司天监内,两个人正在面对面坐着。
其实这司天监早就更名为钦天监了,不过眼前的这位李祖白监正,却是非要以司天监自称,以至于叫什么的都有!
不过,现在的李祖白虽然是坐着,脸色却是红通通的,显见得醉意十足。
“监正大人,你这个样子,怎么能够应对眼前的事情呢?”
在李祖白对面坐着的,居然是个洋人。
李祖白醉眼乜斜道:“呵呵,道未——若望——其实,我还是觉得你本名好一点,约翰多好听!”
这个洋人,名叫汤若望,是个德国人,是以葡萄牙传教士的名义来到北京的。
汤若望到北京后,仿效当年的利玛窦,将他从欧洲带来的数理天算书籍列好目录,呈送朝廷。
又将带来的科学仪器在住所内一一陈列,请官员们前来参观,用他的数理天文学知识得到朝廷官员们的赏识。
而且,他到北京不久,就成功地预测了月食。
过了一年,他又准确地预测了月食。
这两次预测,让他名声大噪,天启还因此召见了他,让他做了钦天监的监副。
如果是李祖白的监正相当于大明天文台的台长,那汤若望就是副台长。
别忘了,他是个传教士,能够获得这样的职位,已经是破例了。
这也就是天启,他对于这种能够格物的人,还是蛮重视的。
“我的监正大人,你不要开玩笑,这情况——有些不对!”
汤若望手里拿着的,正是那些递到天启面前的记录。
当然,他手中的,要详细的多,不仅有事情描述,还有目击者和记录者,而且,还有好几件不十分确定的异象,并没有送到天启面前去。
“哪里不对,我告诉你,这天下之大,哪年不出点异象,这天下异象多了,只不过这次出在这顺天府而已——天子脚下嘛,有些异象,不算什么!”
汤若望急得直搓手:“监正大人,你没喝酒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!”
“出现这些个情况,咱们钦天监可是有责的——”
李祖白唾沫四溅横飞:“是司天监!有什么责?这些情形,我都已经上报皇宫大内了,皇帝陛下就算玩物丧志,他也看到了,既然已经看到了,他又留中不发,咱们有什么办法,再说了,这些个情况,只不过是给了那些人一个攻击皇帝的借口而已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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