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里祁厉泓仍旧没放弃尝试联系孟溪则。
他发了以往整整一年的消息。
孟溪则嫌烦,把他给删了。
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被前夫这么联系呢。
祁厉泓没办法,于是就给祁衍打电话。
他这个大儿子,跟孟溪则走的比较近,和他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。
和祁衍说话,祁厉泓甚至有些触头。
毕竟祁衍的个性谁也捉摸不透,他说话做事往往都有别的意思,祁厉泓直来直去惯了,不愿意揣度别人的意思。
没想到祁衍十分愉悦的回复了他。
告诉他孟溪则已经准备跟陈总一起吃顿饭好好谈谈,并邀请祁厉泓跟他一起祝福孟溪则。
祁厉泓气的胸口疼,但祁衍就像什么都听不出来似的,难得的说了好些细节,最后还叮嘱祁厉泓要早早处理离婚的事情,不要耽误孟溪则。
祁厉泓知道祁衍对自己没什么好印象,于是干巴巴的问:“你是故意跟你妈一起折腾我?”
祁衍慢条斯理道:“爸你想多了,大家都是成人了,还是理智一点好。”
祁厉泓沉默片刻,不情愿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,我是真的没办法,你不仅不劝着你妈,你还......”
祁厉泓说了一半,说不下去了。
当年他和孟溪则之间的矛盾,闹得如火如荼,并没有背着祁衍。
而祁衍当年不过才几岁而已,没有哪个小孩子愿意看自己的父母出现矛盾,愿意看自己的父母吵架。
但当时,他和孟溪则实在是没有精力去顾及祁衍的心理状态了,他们都吵得太疲惫了。
其实这么想想,他反倒没有资格指责祁衍,是他们对不起祁衍。
祁衍没有生气,也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。
他只是有些疏离道:“爸,这是你们的事情,一直都只是你们的事情,和我无关。”
祁厉泓长叹了一口气。
这家里破破烂烂的关系,是根本修复不过来了。
祁厉泓准备把电话给挂了,谁料祁衍却又跟了一句。
“哪怕我能理解你,祁彧能理解你,全天下的人都理解你,只有妈不能理解,结果还是一样的。不过我还是很欣慰,发生这件事的时候,祁彧还小,他还什么都不懂,所以他和你们都不一样,他长成了很好的样子。”
祁衍说罢,就把电话挂了。
祁厉泓听着嘟嘟的响声,眼底突然有些发酸。
祁彧长成了很好的样子,他没受一点影响,他乐观积极,待人友善,朋友们信任他,长辈们喜欢他。
他有点皮有点痞,但却是很讨人喜欢的模样。
所以在祁衍心里,他自己长成了最不好的样子。
因为他什么都懂,什么都经历,然后无法控制这些事情一点点的融入他的骨血里,再也不能忘记。
祁厉泓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脸,有时候,过于懂事的那个,的确是更容易被忽略的。
他待在家里转悠了半天,让秘书给自己订了一张去北京的火车票。
他准备跟孟溪则当面谈谈,这么大的事,电话里也说不清楚。
-
饭局当天,孟溪则打扮的很职场范儿,一点也没有相亲的意思。
她甚至还让自己的助理也跟着一起去了,这都是为了给陈总暗示。
晚上七点,孟溪则的商务车停在了帝都饭店的门口,有服务生领着她的助理去停车,孟溪则拎着包,跟着指引上楼。
她在谈很大的生意的时候,才回来帝都饭店吃饭。
这里的价格不菲,菜色一般,平时根本不会吸引人过来。
但为了表现她的歉意,孟溪则还是把地点定在了这里。
还有一点私心,是希望身边的其他合作伙伴不要误会,把这次会面也当做一次生意。
陈总比她到的更早,看得出来格外有诚意。
还没开始吃饭,陈总就掏出来一根项链,推到了孟溪则面前。
项链价格不菲,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。
没有女人不爱珠宝首饰,再有钱的女人也一样,送这个东西总不会出错。
但孟溪则更头痛了。
她笑笑,但没接受,回头招呼着助理去叫服务生点菜。
陈总赶紧往回推了推,他担心太过主动,会让孟溪则不自在。
“孟小姐还带助理一起来了。”
陈总用湿毛巾擦了擦手,缓解自己的尴尬。
孟溪则笑眯眯道:“别叫我小姐,我年龄也不小了,听着怪别扭的。”
陈总赶紧道:“哪有,看起来最多三十岁,您真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女人了。”
孟溪则刚要搭话,手机响了起来。
她抱歉的笑笑,低头一看,祁厉泓的电话。
看了两下,孟溪则一皱眉,把电话给挂断了。
然后她又对陈总道:“您知道我还没有离婚吧?”
陈总一怔,没想到孟溪则这么直接。
但他立刻回过神来,点了点头:“知道知道,祁衍跟我说过了,但不是早晚的事儿嘛。”
孟溪则叹了口气:“您有所不知,我是军婚,所以手续很麻烦的,并不是说离就能离。您是个不错的男人,所以我也不想耽误您。”
她说的已经很明白了。
又真挚又表现了自己的拒绝,还不会让对方太难以接受。
陈总沉默了片刻,似乎也觉得这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。
“是对方不愿意吗?”他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孟溪则微怔,没想到后面还有问题。
但话既然已经聊到这里了,她只能继续说下去:“其实我年龄也不小了,再折腾,也是让孩子们看笑话,实不相瞒,经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后,我已经没什么期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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